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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翻译][霜铁互攻]Bend Around the Wind 第九十四章

第九十四章:激战(下)

译者:韓大當家最帥啦 ( ˘ ³˘)♡

校对:小云

 
 
束缚手腕的金属正烧灼着他的皮肤、焚蚀他的血肉,但却没有留下伤痕。锁链很沉重,给他的手臂带来负担,但他的双手仍可以活动,肌肉也没有酸痛。他感到痛苦,但身上没有受伤。他的双眼刺痛,但视线十分清晰。不过他现在没有心力去管他的视线,因为他觉得热,很热,仿若燃烧。 
 
一声由某物坠落到地面所发出的巨响分散了他的注意,他发现自己正看着一块岩石在它撞出的坑里燃烧。然后他抬头看着天空,心中浮现厌恶之情。那里有更多的火,而他身体的热度依然太高。 
 
他听到有人在说话,但他并未留意,只是盯着那些不断坠落燃烧的物体。周围有太多噪音,是一场打斗……不,是一场战役。他知道战场就在附近,但感觉起来却如此遥远。 
 
为何他戴着镣铐? 
 
为何他缠着锁链? 
 
他在这个完全不是他归属之处的地方做什么?有什么目的…… 
 
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再次开口,他向前踏了一步,缓慢地举起双手,看起来不像是要攻击。但不管他说什么,那些话语都无法穿透他心中的迷雾。那对他来说只是毫无意义的声音。 
 
他身上的锁链突然被狠狠一扯,让他差点跌倒。他的脚后跟抵着地面,借此保持站立。他奋力挣扎,拉扯锁链抵抗着。他的镣铐再次开始发烫,他想要让它停止,他想要摆脱这些束缚!于是他的脚后跟更用力地抵着地面,抵抗那股拉力,因为他不会被拖着到处走,他就是……不,他不允许有人这样对他。 
 
锁链开始因为某种能量而振动起来。一秒后它们开始发出金色光芒,那些金属立刻变成像烧红木炭般的橘红色。然后他觉得四肢再次变得沉重,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,但每次都令他猝不及防。他的力量迅速流失,让他再也无法抵抗。 
 
他知道这种事以前发生过。随着时间过去他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。他知道这件事的流程。首先他的镣铐会变得沉重,然后开始变烫和散发光芒,之后他的力量会被抽走,陷入令他厌恶抗拒的沉睡。他不知道这已经发生过多少次,因为他每次醒来几乎都无法想起之前发生的事。如果他这次再被这股力量拖垮的话,他可能就会失去自己好不容易保留的一丝清晰意志。 
 
不!他再也不会屈服。 
 
他用尽全身仅剩的力量去抵抗锁链的拉扯,但镣铐烧得太烫,太热。令他想要放声大叫。 
 
“不服管教的狗。”一个声音怒斥道,同时锁链把他扯到地上,无视他的奋力挣扎。“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自己的地位?” 
 
他瞬间变得静止不动。不是出于痛苦或恐惧,单纯是因为听到那声音。它令他咬牙切齿、双拳紧握。甚至都不是因为那些话,而只是那声音本身。他用重新涌现的力量反抗,使劲拉扯着锁链,不管它们吸取他力量的速度有多快,不管他心中的迷雾变得有多厚重。 
 
“停下!”那声音怒斥着他。 
 
不,他不会停下!镣铐变得如此滚烫,他觉得自己仿佛会起火燃烧。他可以感觉到汗水沿着太阳穴流下,可以感觉到他的皮肤变得多么湿滑。他需要降温。是的,冷,他太热了。他需要变冷,让寒凉的温度缓解又烫又沉的镣铐带来的痛苦。 
 
他需要变冷,变得比周围的地面还冷,变得比抚过他肌肤的风还冷,他需要的是真正的寒冷。他要冷意渗入他的四肢百骸,然后再从他的皮肤散发出来。他需要摆脱正在吞噬他的热度,它让他的思绪陷入黑暗和无法穿透的迷雾中。他需要严酷的冰冷来保持清醒。 
 
“不,停下!”那声音喊道。 
 
当烧灼着他的能量逐渐消失时他睁开眼睛。随着冷意在他体内蔓延,他苍白的肤色也逐渐变成深蓝。他用纯粹的意志力完成了自己的愿望,缓解了痛苦。热度在逐渐消退,将他束缚于地的重量也不再是个负担。于是他又站了起来。 
 
他总算看到那声音的主人,他想要对他怒吼。他感觉自己露出了一抹冷笑,美妙的冷意则继续在他体内蔓延。 
 
“你一直在骗我,小神族。”那身影嘶哑地说,用带着厌恶和愤怒的眼神看着他。“你对我有所隐瞒……我不会容许你这么做。”那身影朝他走来,锁链又再次变得沉重,想要控制他。他奋力抵抗。 
 
“服从我的话语。”那身影严厉地命令道。 
 
这句话让他发出咆哮,他愤怒地呲牙咧嘴。他不会!他会摆脱这烫人的枷锁。他会保持神智清醒。他不会!他不会屈服于沉重的锁链之下,不会屈服于这生物的意志之下。他不会像只野兽一样被戴上项圈!他不会! 
 
他抓住锁链然后开始用力拉扯,他把它们举至胸前,尽他所能地紧紧抓住。那身影想要阻止他,但这次他不会让对方得逞。他会挣脱这束缚。 
 
随着冰霜逐渐蔓延,他手上滚烫的橘红色金属开始暗了下来,温度冷却,变回银色。再也不会发烫,只剩下冰霜。噢,冰霜带来美好的冷意。他又拉又扯,让那股寒冷自由流淌。 
 
“不!”那身影再次喊道,下一刻锁链就断了,低温让它变得又硬又脆,碎片散落一地。 
 
突然摆脱束缚令他猛地退了几步跌到地上,但他很快就爬起来。他的镣铐上仍连着一段锁链,但长度不长,那暗色的身影无法触及。他抓着那段锁链,将它拖了过来,以防万一。 
 
“你这该死的——”那身影开口,他的怒火简直肉眼可见。 
 
他没等对方说完,他不在乎他想说什么。他喊叫、怒吼,没有用话语回应,只是向前冲去,狂暴的怒意蒙蔽了他的双眼。他想要撕下那面罩,想要剝下他的脸皮,想要折断那些曾握住他锁链的手指,想要用冰霜焚蚀那灰色的皮肤,让它燃烧,让它血肉模糊。他想要看他被撕成碎片,变成血淋淋的一堆烂肉,直到那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,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,生命完全流逝,直到死去。 
 
那身影猛地伸出一只手,凭空召唤了一样武器,一根权杖,上头有着狰狞的刀刃。他立刻将它拿在身前,保护自己,准备应战。 
 
他手上仍有一段锁链,他挥动手臂来操控它,他把那冰冷的链条缠到刀刃上,在被割伤前制住它。 
 
“你以为你可以打败我?”那身影嘲笑道,面容因为怒火和嘲弄而扭曲。 
 
他龇了龇牙作为回应,看起来几乎像一个扭曲的笑容,然后发动攻击。他用缠绕其上的锁链把权杖甩开,然后双手直取面罩。他的蓝手指和黑指甲深深刺入那张灰色的脸,紧紧抓住那张面罩。那脸上的皮肤立刻因他指间的冰霜而变黑,单凭他的碰触就造成了五个乌青的瘀伤。那痛苦的叫喊很悦耳,令他无比愉快。他想要听到更多。 
 
对方用劲把权杖从锁链中扯出来,然后踢了他一脚想把他甩开。他的腹部受到攻击,但他没有放手,仍紧抓着那个面罩。在他把面罩扯下来时那身影发出凄厉的尖叫,鲜血立刻从那受创冻伤的皮肉里流出。 
 
他把锁链拉回来,低头看着手上的面罩,有一部份因为他的碰触而结成冰。拿到这个东西令他感到愉悦。他抬头看着那身影鲜血淋漓的脸,他的口部周围血肉模糊,皮肤上都是黑色的瘀青。他对他露出狞笑,让冰霜完全覆盖了面罩,然后用力一握,将它捏得粉碎。 
 
这时换对方发出怒吼了。看来他也已经无话可说,他抓着权杖开始攻击。 
 
 
 
 
既然他现在的体温已经降了下来,他享受着吹抚过他身上的风,同时躲避对方的每一次攻击。每当他在对方身上烙下瘀青时,他都会露出笑容,他结冰的锁链缠绕且割裂对方的皮肤,给他带来快感。而那张伤痕累累的脸上流露出的愤怒让他的血液随之欢唱。他的心跳是这支舞最好的节奏。更多,更多,更多。更多鲜血。更多寒冰。更多痛苦。他要把他撕成碎片。 
 
他的手臂被割伤了,于是他往后跳了几步。他的手指挖进地里防止自己滑向悬崖边缘。当他止住退势时周围的土壤都已经冻成坚硬的冰。对方和他保持一段距离,缓慢地绕着圈,等着他再次发动攻击。 
 
“你应该感到自豪,小神族。”那身影啐道,“你终于证明了自己带来的麻烦比好处还多。” 
 
他没有移动,视线紧盯着那个人影。对方真以为他没有注意到他在靠近吗?他没有那么容易被愚弄。 
 
“没有尖刻的的评论?”对方问他,“没有机智的俏皮话?” 
 
他手上的权杖换了个方向,他要攻击了。 
 
“至少我成功让你闭嘴了。” 
 
他清楚地看见攻击的轨迹,所以只需轻松一闪然后反击。他让锁链上结出更多冰晶,直到有些地方都被锐利的冰刺覆盖。他想要徒手撕了对方,但用冰也可以。 
 
他挥动手臂,但对方躲过了第一条锁链,向后跳开。紧接着他又甩出第二条,它成功缠住了他的手臂,勒进他的皮肉里。他只需用力一扯就能让对方跌落在地。而他摔到地上的声音令他非常满意,但这还不是胜利。对方或许已经发出痛苦的叫喊,但他又爬了起来。他把锁链从手臂上扯下,让它短了一截。 
 
他再次攻击,不让对方发先发制人。 
 
然后他突然被一阵热流掀翻在地,但来源不是那个黑色身影。是某种更庞大明亮的东西。有东西爆炸了,而且离他们很近。他的皮肤很坚韧,但背部仍因为在地上摩擦而感到疼痛,尖锐的岩石割伤了他。 
 
当他睁开双眼时就立刻蜷起身体滚到旁边,因为不断有燃烧的金属残骸从空中落下。又是火焰和热浪!他并未受到火焰波及,但皮肤仍可以感受到那股热度。当有块金属掉到他旁边时他立刻闪得更远然后爬起来。他跑了起来以避开那些金属,因为这根本没完没了。之前的陨石就已经够糟了,而这简直是场梦魇。 
 
突然他手臂被猛地一扯,他因此绊倒,痛苦地跌到地上。他一开始以为是抓走他的人又捉住了他的锁链,但当他往后看时才发现情况比那还糟。他的锁链被压在一大块燃烧的残骸底下。他双手用力想把它扯出来,但它纹丝不动。在一段时间的徒劳无功后他愤怒地低吼,决定把它结成冰。他已经可以感觉到火焰的热度开始渗入锁链里,他不希望让它传递到镣铐上。 
 
他太专注于锁链所以差点没躲过从身后而来的攻击。不过他仍设法躲开了对方挥砍过来的权杖。他的锁链依然卡在残骸底下,所以他没法跑走。他也不能后退,因为身后就是燃烧的残骸。 
 
对方朝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。他鲜血淋漓的嘴和翻开的皮肉让这个动作变得更令人作呕。他现在脸上流出的血更多了,希望这代表他被某些落到他们身上的烧红的金属碎片给弄伤了。 
 
“总算啊。”他边说边往前走。 
 
他又开始拉扯他的锁链,一边俯身躲开朝他挥来的权杖。当他起身时他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握住它。他可以感觉到刀刃切入他的身侧,但至少对方也没法把刀抽回去。他无法攻击,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也不会受到攻击。对方没强壮到足以从他手中扯回权杖,但他也不愿意放开。 
 
他转换重心朝对方踢了一脚。感觉他踢断了一根骨头,但这同时也给了对方机会抓住权杖用力一扭,让刀刃切得更深。痛苦的感觉剧烈且突如其来。他自己的血流到皮肤上,太过温热。 
 
然后又是一声巨响,是武器发射的声音或是另外一块金属掉落造成,他不清楚,但他的锁链突然松开了,让他不再受制于那燃烧的残骸。他立刻向前一扑,不在乎他们离悬崖边缘是多么近。他用全身的力量撞上对方,把两人都撞飞出去。 
 
在半空中时他就知道自己会坠下悬崖。于是他紧紧抓住对方的暗色斗篷,想把他也拖入悬崖。对方发出一声惊叫,然后放开权杖去抓着崖边。他的力量足以支撑他们两人的重量。那可不行。 
 
他让冷意流入手中,然后稍微把自己撑了起来,紧紧抓住对方的前臂,用寒冰蚀入他的血肉,尽他所能地把他冻结成冰。没多久对方就不得不放手,然后他们一同坠落。 
 
他不知道为什么,但他并未感到恐惧。他不惧怕坠落,也不怕随后而来的撞击。他看见一个亮红色的点飞过天际,跟其他陨石都不一样,而这莫名地让他平静下来。 
 


砸到水面上的那刻很痛苦,特别是对他已负伤的背部和身侧来说,但随后水流就吞噬了他,像条温暖的棉被。他还活着且伤势不重。不过对方一下子就不见踪影了。暗色的身影加上幽暗的水流,很容易就会跟丢他。但是他不会凭空消失。他逃不掉的。 
 
他周围的水流不用他刻意作用就自动开始降温,这让他完全忘了身上的伤。对他疼痛的四肢来说是个甜美的抚慰,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强大。仿佛被锁炼汲取的能量都借由周遭冰冷的水流回到了身上。他的肺部并未因缺氧而产生烧灼的窒息感,所以他没有立刻回到水面上。他继续寻找。 
 
当他快速游过时身体周围的水都变成了冰晶,幽暗的水流随着温度降低变得越来越清澈。水变得越冷他就游得越轻松,就连身上的镣铐和锁链都无法拖慢他的速度。 
 
他不断寻找,过没多久他就看见了对方破烂的黑色斗篷。他在靠近河岸之处,想要逃走。冰冷的怒意紧攫着他的心,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个在寒水里泅泳的身影。他的血液又开始歌唱,要他抓住他,毁了他,把他撕成碎片。但他的手目前够不到他,不过栖息在他灵魂深处的强烈冷意已经逐渐散发出来,它所到之处水流都冻结成冰。它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探去,眼中只有一个目标。 
 
脚下凝固的冰块将他往上推去,没多久他就离开了水面。他纵身向前,当他落地时脚下的水已经变成坚硬的冰块,轻易地承受了他的重量。他立刻向前狂奔,前面的河水逐渐凝成冰,为他建造一条通往目标的路。 
 
那暗色身影有一半被困在粗大的冰柱里,但他借由几次精准的敲击把冰柱打碎。他脱下湿透且半冻结的斗篷然后转过身来应战。 
 
噢,他不喜欢这股寒冷,也不喜欢他全身上下的冰水,这让他行动迟缓,让他的灰皮肤浮现一种病态的蓝。他面目狰狞地发动攻击,被愤怒蒙蔽了双眼。但他的怒意不够炽烈,也不够凶残,破坏的欲望也不够强烈。所以他会失败,所以他会被夺去性命。 
 
他的拳头周围覆盖着一层冰,他挥出手臂,轻易地打到了对方的下颚。拳上的冰因受到撞击而粉碎,但给对方留下了一道狰狞的割伤,血立刻流了下来。对方朝他的锁链抓去,试图借此限制他的行动,但他往后跳开,用冰冷的链条狠狠抽上对方的上臂。他被迫不断地闪躲朝他而来的攻击,但是他的速度够快,能躲过大部份的攻势,而那些打到他身上的也不痛不痒。 
 
“你这下贱的、卑微的东西,你这该死的罪犯!”对方在他们交战中怒吼,“我要用你的肠子勒死你!把你的血肉从骨头上剥离!我要杀了你,我要杀了你!” 
 
他往上一跳,在对方周围左闪右躲,把其中一条锁链紧紧缠到他脖子上,迅速地制住了他。他因缺氧而奋力挣扎,紧抓着冰冷的锁链,在金属上的冷意不断冻伤他的同时试着把它扯下来。 
 
他再次放任体内的冷意自由流淌,让他手指碰过的血肉变成一片焦黑。湿衣服是最先结冰的,白霜在其上蔓延开来,然后是下方的皮肤。对方无法挣脱第一条锁链,而对第二条缠绕在他脖子和肩上的更是无能为力。 
 
他为了要呼吸而奋力挣扎,当那股寒冷刺得更深时他甚至都无法发出尖叫。他的挣扎逐渐变得迟缓微弱,他的肤色变暗,看起来毫无生机。他的血肉里的热度逐渐流逝直到完全消失,被寒冷夺走,被寒冰吞噬。但他的心仍在跳,血液仍在流动,但很快就会停了,很快。 
 
一口漫长而虚弱的气息从对方覆着霜的嘴唇逸出,然后他终于完全不动了。噢,寒冰,那美妙的寒冷已经充斥了他全身。被他困住的这具躯体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热度。他紧抓锁链用力一扯。它们轻松地切入那被冻结的血肉里。一只手臂像玻璃一样粉碎,头颅从肩上掉下像颗腐烂的瓜果,而身体躯干则砸到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 
 
他的锁链上全是血,也是,全身上下沾满了那该死生物的血,但他毫不在意。他皮肤底下有股躁动的欲望在刺激着他,让他全身的肌肉绷紧起来,蓄势待发。现在他面前只有一具尸体,再也不是目标或敌人,只是一件垃圾。但他的脉搏仍在快速跳动,冷意也仍紧攫着他的心。 
 
他拨开脸上的湿发,环视着脚下结冰的河流。 
 
他突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仍身处险境。他皮肤底下有股躁动的欲望。他在外面很危险。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,也不知道该往何方。他不知道该去哪里。 
 
他记得刚才看到一个人。他记得听到周围传来交战之声。所以附近有敌人在活动,他得保持警觉,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,一个能让他疗伤的庇护所。必须找到……某件事物……他不属于这里,他必须要…… 
 
他听到织物摩擦的声音,有重物落到他身后,让冰层发出清晰的碎裂声。 
 
敌人! 
 
他转过身,锁链上已经结了一层冰。战斗带来的激烈情绪仍在他体内嗡鸣着,尚未退去。他准备好了。他会战斗。他不会再让自己受到束缚。 
 
“弟弟!住手!”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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